1958年夏天,在淄博师范学校任教的刘兆华被组织选拔到淄博市第一支女子交警队,怀着对警营生活的热切向往,她把青春和岁月奉献给了挚爱的公安事业。历任淄博市公安局博山分局交警队副队长、户籍股副股长、户籍科科长。在职期间,多次被评为优秀民警、先进个人,1990年10月被授予“山东省第四次人口普查省级先进工作者”,1991年11月被授予蓝盾奖章。
动力,犹记当年鱼水情
今年83岁的刘兆华,在接受采访时说的第一句话是,“群众给予我的真情,是我一生前进的动力。”她说,退休28年,很多事都记不清楚了,唯有55年前,在深山中与群众相处的那三天两夜让她记忆犹新。那是1964年的深秋,担任户籍科长的她为落实一份户籍材料,前往位于博山区西部大山深处的岭西村。清晨出发,骑自行车进山,山路上坡多,近10公里的路,在日落前才到了山外。而此时,已经没有可供自行车行走的路,只能寄放在山外的村民家里。老人回忆说,当时进村的路叫“一镢道”,意思就是跟老百姓耕地用的镢头一样宽窄,只能容下一个脚掌落地的路。她与另外一名男干警,就这样在夜幕中艰难行走了近3小时来到岭西村。山里的夜寒冷,不通电的乡村沉浸在黑暗中。摸索着敲开一户农家的门,又饥又渴的她望着屋里昏黄的油灯光,眼泪差点流下来。老乡家里最好的住房建在猪圈和牛栏上,问清她的来意后,老乡两口子赶紧腾出自己的卧室给她住,又把一间盛柴草的小屋整理了一下让男干警住下,老两口则挤进了孩子的屋里。听说两人还没吃饭,又赶紧煮了家里的最后一把面条和鸡蛋,忙碌到半夜才各自睡下。可是,这一夜,她却睡不着,屋子四处透风,被褥单薄,寒冷伴着忽远忽近的狼嚎声,屋下猪、牛的躁动声,即使累得睁不开眼了,她也没敢睡去。更兼刺鼻的猪粪、牛粪味,让胃翻腾得难受。清晨,老乡两口子打着喷嚏询问她的工作情况。原来,他们家没有多余的被褥,那一夜胡乱盖了柴草就睡了。老乡说,“俺们知道公安局的人都是抓坏人,保护俺们老百姓的,你们今天到俺家,是天大的事,你这么个城市的女娇娃娃,还肯为了俺们的事跑进这深山里,你需要俺做啥,尽管说就是……”就这样,三天两夜,老乡家三口人,分头跑出去帮助找人、落实情况。每天,还去村里借面条、借油,保证每顿都让她吃上热乎乎的饭菜。晚上,为了帮她壮胆,在院外点起木柴,火光下,狼嚎声就远远地,不会再来打扰她的梦。村里的人听说来了女警察,也争着跑来问长问短帮助工作。很快,任务完成了,她想留下钱和粮票,老乡坚决不要。带着感动,她把钱和粮票塞到门框上,在走出很远之后,才对给她引路的老乡说明。老乡急了,说着就想往回跑。她拦住他,说这是纪律。老乡搓着手,不知所措地说:你们为老百姓不怕生死,吃俺点饭算什么啊!俺们都记得你们的好呢!
刘兆华说,“老百姓在那么困难的环境中,怀着对公安干警的敬佩和信赖,付出了那么多,这份鱼水之情我这辈子都没忘怀。不好好工作,对不起一颗颗善良信任的心!民心比山重、比水深,我感觉就是付出再多,也没法报答。”
经历,让人生厚重多情
还有一个夏天,需要核对资料要出差江苏。可被派同往的同事病了,领导说可以晚几天再出发,可是一心惦记着工作的她,还是独自一人踏上了征程。因为当时交通不便利,她便乘坐火车前去。刘兆华到站后才发现,距离目的地还有40多公里陆路和近80公里水路,而这两条路都没有公共交通工具。坐了一夜火车后,疲惫的她寻找到了一辆当地人叫“二蹬车”的载人自行车,也就是没有棚子,三个轮子加一块硬木板的简易车。无奈,她坐了上去,直奔河边。骑车人对她说,河边没有摆渡船,只能自己寻找渔船,让人家捎带。可是,此刻天公不作美,暴雨狂风一起袭来,脚下的土路翻着泥浆,车子骑不动了。骑车人问她怎么办,她说,我下车,咱一起扶着车子走吧。脚下的烂泥把两人的鞋底粘掉了,暴雨中没有方向感,只能靠感觉往前走。骑车人说:“你一个女同志,实在不该这样拼命。”她说:“我是警察,再困难也不能停下完成任务的脚步!”40公里,从早晨走到了晚上8点多,雨雾中的河边静悄悄,在河边一间没有窗户的废弃小屋边上,骑车人对她说:“我得赶回家去,不能陪你了,好歹在这个屋子里住一夜,明天一早找船过河吧。”她感谢骑车人这一路对她的帮助,骑车人不好意思地说:“是你们当警察的人,身上这股子拼劲打动我了!”湿透的衣服和饥饿的肠胃都抵不住一路的劳顿,密集飞舞的蚊虫,也无法阻止睡意。在小屋的烂草上,她无所畏惧地睡了过去。第二天中午火热的太阳把她晒的几乎昏厥,才等来了一只小舟,她跟划舟人说了目的地,就瘫软在船边上,伸手撩起河水,湿润一下口腔,直到傍晚才靠岸。岸边连着一片高粱地,就在几乎崩溃的时刻,一辆汽车经过地边,司机看到一位带着公文包的女同志虚弱地站在路边,遂停车询问,恰巧是她要前往单位的车辆。就这样,她最终完成了任务。
刘兆华说,“困难经历多了,就成了经验和财富,也培养了自己热爱人民、热爱公安事业的深厚情感!”
为民,初心永不褪色
在28年前,她数着自己退休的日子,心中总有种失落感。当时,恰逢开展全国第二次人口普查工作。当时的户籍管理已经从小卡片式进步为常住人口登记表的表格化管理。带着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决心,她与战友们苦战81天,顺利完成人口普查工作后填写了退休登记表。可是,她的心中,从没有一刻忘记自己是一名服务人民的警察,也从没有忘记回报群众和社会。
28年来,从退休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时刻提醒自己忘记成绩,要不惧平凡,拒绝平庸,要守住共产党人的初心,以党员标准严格要求自己,积极参加党支部组织生活,始终坚持默默去奉献。
每天,她都早起,悄悄地打扫公安宿舍楼洞和楼前院内卫生,特别是冬天下雪的日子,上班的同志会发现,不管雪下的再大,总有一条清晰的小路供人行走,总有一个坚定的背影在低头打扫院内积雪。这个背影成为全体住户的榜样,每逢下雪的日子,楼前从来不见积雪,大家也都自觉维护着院内环境卫生。她是个热心人,单元楼内楼上楼下跑,收集公共电费,为大家的生活提供方便。她发挥余热,积极带领退休老干部参加区老干局组织的“庆元宵文艺演出”“庆祝建党七十周年书画展”“颜山青松文艺艺术节开幕式”等活动,为博山公安工作出谋划策,在社会活动场所和老干部微信群中大力宣传博山公安工作,传播公安正能量。
她把对党对公安事业的深厚感情,化作关心关爱公安老干部群体,关心他们身体和家庭生活情况的动力,经常到分局老干科找民警了解情况,特别是当知道有的老干部生病住院后,她都会赶到医院或家中探望。对去世老干部的家属她会给予真诚地慰问,对困难老干部家庭她会悄悄给予经济资助。
为民,她的初心从没褪色。她把警民的鱼水之情融进了血脉,落实到了行动中。(王东)